终究是回来了,新奇泊。
“母亲。”
“我没有认贼作父的孩子。”
……
我们都保持着沉默——她是我的母亲,已经老了,命令不动我了。
但她是我的母亲,是我们的母亲,而我们是不孝子女,特别是我,就连姐妹的遗体都没带回来。
“这次我不是来叙旧的,是来通知您离开的,安黛德大人下了命令,平民都应该后撤,这里可能作为战场。”
“我是不会撤退的,因为我不是平民,我是贵族。”
她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,至今为止她还认为自己是个贵妇啊。
“您别闹了行吗?”
“不用你担心。”
说完,那位老人拄着拐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就算她这么说我也会趁她睡觉的时候把她绑走。
她又从房间里出来了,手里多了一样东西,走路晃晃荡荡,好像很重。
但我没有去扶她,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。
最后她把那样包裹住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,深情地看着它。
“这本来是要给你大姐和二姐的……”
她又慢慢解开布裹,那些是什么很快就显现眼前。
——一把精美的贵族剑,和一根贵重的魔杖,这两样东西都散发出惊人的气息。
母亲轻轻地抚摸着那把剑,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,最后拿起魔杖,给人的感觉都变了。
催动魔法,一件魔法师特有的袍子出现在了她的身上,那是只有魔法到一定地位的人才有的东西,安黛德也能有。
“特利·尔牙。”
那声音含着魔力,说话的语气也是高高在上的大贵族,这让我不自觉地单膝下跪——连我自己都惊讶。
但最重要的还是——特利,她第一次唤了姓,那是母亲丈夫的姓,这些还是我在阿斯·兰那打听到的。
她叫我特利·兰,让我作为特利家族最后的后裔吗?
又一挥魔杖,那把贵族剑出现在我的面前。
“接剑。”
接剑时,很沉重,就像它不愿承认我一样。
“她是我的女儿。”
那句话不是对我说的,难道说这是把魔剑吗!?
她这么一斥,剑彻底落在我的手上,我的身上也惊奇地出现一身铠甲。
“这把剑是特利家族的象征,因为这把剑才来的特利家族,所以我们才叫特利人——这把剑的后裔……”
这里的故事太过悠久,只需要知道这把魔剑名为“特利”就行了。
“特利·尔牙!我正式命你为特利家族的继承者!即使特利人几乎灭绝!你也应该作为特利的火星活下去!贵族要有贵族的样子……”
她突然停顿一下。
“当然你也应该有自己的样子。”
那句话好温柔,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么温柔的话。
从小她就命令我们该成为怎么样的人,我是最不愿意的,那时最叛逆的人就是我。
那时爬进母亲的房间将那个男人的画像撕毁,将她视为最重要的东西都销毁了——那时她没露出我预想中的表情。
直到我将姐妹也送走了……她的脸上不是不会动的皱肉。
她只是一位贵族的老人罢了。
她只是一位怀旧的老人罢了。
她只是一位普通的老人罢了。
她只是一位寂寞的老人罢了。
她只是一位七人的母亲罢了。
颤抖地抬起头,因为从此我是特利人。
。
我没法带她离开,不是因为没有能力,而是那一分不值的贵族精神。
那时我没有去看身后的爆炸,但我却能看到她的身影。
穿着她的袍子,手持着魔杖,在火焰中大喊着——
“我是特利贵族梅戈为·法堪!贵族不会抛弃自己的领土!贵族要有贵族的样子!侵扰者定受特利剑陨!”
她是我的母亲,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,身着布衣心仍贵富的母亲。
火焰盖不住她的耀光,岁月熬不过她的贵族姿态,那一幕无论怎么看都是美丽的。
谁看得出她是位年迈的老人呢?
尽管从前的她对我们都有着不人道的教育,但我还是愿意再唤她一声母亲。
。
“所以报仇就是你的目的?”
我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告诉她故事结束了。
付莉没有阻扰我的离开,只是静静地看着我——不要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啊。
有安黛德这样英雄般的存在,那也应该有相匹敌的反派才对啊。
安黛德已经不需要我了,只要有西皮陪着她就够了,我再继续像寄生虫一样黏着她只会不利于自己的发展。
——“自私使人强大”。
麻烦你退场吧。
从知道人类一定会驱逐走的那一刻起,我就准备好让她离开了,在纯血里做手脚什么的,这些小动作被付莉这个敏锐的兽人知道了也就只能灭口了吧。
但直到最后还是没下去手,把她偷偷藏起来了。
利用付莉的死,让安黛德的精神收到点创伤,而我只需要安慰她,给她提供我特制的血液让她上瘾,从而对此欲求不满,只需要对外宣传她病了就行,久而久之,魔将这个位置就是我的了。
她也能安心地离开了。
当我骗她一直提供的血液其实是死去的付莉的,她的表情可真是棒极了。
——就那样恨我吧,我只能死在你的手上,可你不会杀我。
。
我将安黛德的住所守卫全部安排在大门口,可以说现在整个军队都得听我的。
“尔牙副官,西南方和西北方领地的领主都派兵来了。”
“啧,比预想中的快。”
“照这个局势,战争很快就会结束,太好了!”
“不会结束的,人类这么久没动作肯定也在储存兵力,而且就算击溃了……没什么,我去和安黛德大人商量商量。”
准备好餐饮,我进入了安黛德的房间,她的样子很不妙。
长时间没有摄取血液了还没有发疯暴走,肯定是用了不得了的魔法,而副作用也很明显。
“安黛德大人,该用餐了。”
她的头发是干枯枯的白发,但我依旧不会放弃梳理。
皮肤皱巴巴的,肌肉也渐渐萎缩,精神不是特别好,不是副作用而是诅咒真正的反噬也说不定。
牙齿,牙龈都出血了啊安黛德。
“牙齿不平整了,那尖牙也破损了,你这是干了些什么啊安黛德大人,不过,多亏我还是带了这个家伙儿。”
我掏出一把锉刀,虽然她基本动不了,但眼睛还是能转动的,看到锉刀的时候还是有害怕的一震。
“这东西我其实一直有带在身上,因为看你津津有味地咬着我们的脖子的时候,总感觉有点不爽啊,就想着什么时候它能派上用场……”
将锉刀塞进了她的嘴巴里,将所有尖牙给磨平了。
她哭了,但一点都不值得同情。
“安黛德大人,请用餐,啊,忘记了,您的牙齿不好,要不——像我喂西皮那样喂您怎么样?”
夹起食物放进来自己的嘴里。
她看起来变得激动了,一直瞪着我——是不错的表情。
“啊,你知道吗?西皮很可爱的,总是说着安黛德大人安黛德大人,真是条忠犬呢,可就算这样,也不过一个人类而已,存在与否影响不了谁吧——除了安黛德大人吧。”
我又掏出为安黛德准备的纯血,在她眼前晃晃,然后喝了下去。
“纯血也不过如此,人类肮脏的血液而已,饥渴人类血液的安黛德大人又是怎样的一种生物呢?所以啊——安黛德大人,您什么时候能去死呢?啊……”
她被我气晕了,看来这餐饭又白做了。
。
我知道你撑得住,但为何不放下防备痛痛快快地离开呢?
让我送走你吧,你不该属于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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